这所谓的小叔叔就是狼王,当年表白失利后没多久,就听说婴惊蛰和别人在了一起,据说还是个天神。
自打那以后,狼王就彻底成了头孤狼,睥睨山河,生杀予夺,而身侧空无一人。
他没想到婴惊蛰会上门塞给他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和婴惊蛰长得特别像,脾气也像,又倔又傲,眼睛亮亮的。
狼王有些错愕,问婴惊蛰什么意思。婴惊蛰就说这是他路边捡来的孩子,送过来给他长点见识,多点内涵,别接触的太少,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那小孩儿听了不由瞪向了婴惊蛰,眼睛里泛着有些稚嫩的凶。
说实话,百年如白驹过隙,直到今日,狼王仍是拒绝不了婴惊蛰,他没有多问,收下了翻版的小婴惊蛰。
起初狼王并未将那小孩儿放进眼里,虽是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可归根到底也就只是个甚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对他堂堂一代狼王而言,不值一提。
那小孩儿极其聪明,却不省心,总想着法子给狼王添乱。且每每与他说话都不甚客气,冲满了顶撞,完全不见外人说得那般沉稳早熟。后来狼王发现,那小孩儿好像特怕被轻视,每次受到轻视时都满腔怒火,拼命地努力,想要证明自己。
而婴惊蛰将天辰托付给狼王后,就与封苍游历人间了。封苍想带他入凡尘积善果,毋受业障缠身,反噬吞心,虽然他不在乎,可他不想叫封苍失望。
婴惊蛰陪封苍从人间兜了一大圈回来,已是数十年后。回来时,他主动造访狼王,向其答谢,二人在庭中推杯叙旧,不想狼王看向他的眼神竟有几分怒意。
狼王喝了很多,似有难以开解的心事,他烂醉如泥,才恨恨地对婴惊蛰说道“就算本王当年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也不至于你派个儿子来报复我。”
婴惊蛰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也是喝得正酩酊,一时半会没能想通。天亮时,他准备将天辰那小子拎走,谁想他却不肯走,只顾着看向狼王,神色透着少见的紧张。
婴惊蛰看向天辰,几十年不见,这小子的眉宇硬朗了许多,稚气已尽数褪去,散着男人的轩昂气宇。
“…你当真让我走?”天辰紧紧盯向狼王,似乎有几分不甘。
“走,别再来烦我。”狼王不再看人一眼,点漆的双眸中满是阴鸷,转身回了府中。
婴惊蛰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觉到不对劲,脸色有些难堪。
回去后,他暗自查看了天辰的日记簿,看到开篇就是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我恨。
他向后翻去,看见歪曲的字体上写得都是些幼时的生活琐事,甚么大爹做饭太难吃了,二爹今儿又在嘲笑我,月儿姐姐说话真好听,我长大了一定打死二爹。
后来那日记便不怎么记了,直到隔了许久,才留下一句:月儿有喜欢的人了。
话语简洁,字里行间透着少年的失意和难过。
再往后也是大片空白,似是日记的主人已忘了写心事的习惯,直到突然有一页,日记又开始了。
那上面的第一句就是:我又被二爹制裁了。
婴惊蛰往后看去,似是被困得久了,满腹少年心事无人说,又开始记了日记。一眼粗略扫去,字里行间都是狼王的名字。
日记内容大略如下:
泽朝风哪儿有甚么过人之处。
……
想见月儿。
……
泽朝风又敢数落我。
……
他好像很轻蔑我,嘁,他算得了甚么?
泽朝风已出门三日未归了。
月儿寄来了信,还有糖酥。
泽朝风阴沉时着实有几分骇人,与二爹很是相似。
……
他知道妖尊是我亲爹了,先是震惊,然后好像有些难过。
泽朝风说月儿是我姑姑,我不该有乱伦的念头。
……
原来狼族残暴凶狠,优胜劣汰,独尊强者。泽朝风不愧为狼王,可我希望他有朝也能依靠于我。
怎么我一撒娇,泽朝风就会心软。
……
……
……
泽朝风是不是喜欢过我爹?
婴惊蛰草草向后翻去,直到许多页后,一句十分刺目的话。
每每看见泽朝风都忍不住发硬,更是常与之纠缠于梦中。这种事儿迟早瞒不住,除非我走。
……
……
……
泽朝风,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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