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怀听罢,摇摇头道:“此画哪里值得那些人追捧。”
话音未落,就听的一边的苏月小急声插话道:“想来温公子是不知松兰公子名号吧。松兰公子的画,又岂是温公子三言两语便可评断的?”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温景的话。在她眼中,温景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又怎么有资格随意评判小姐喜欢的画家。
苏浅侧过头去看了苏月小一眼,言语间有了一点愠意:“月小。”也不知是因为苏月小唐突了她的客人,还是因为她的客人唐突了那幅画。
温容怀从座中站起身来,走向展开的那一副画,道:“此处梅枝当向上微扬,如此,一来可以无余地露出傲骨,二来与石头构成一幅阴阳相调的景致而又不失稳重。此方为天地间的中庸之道。”
苏浅听她说得在理,心中却也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若是图画,便贵在一个真字。此画显然画出了梅花的真气,想来作画之人也是有真心真情之人,又岂是画中物的布局所能比拟?
苏浅最终没有说话,只道:“既是如此,这画我便收回去了。”
温容怀突然觉得自己方才行事太过草率,瞥见苏浅脸上隐约氤氲着的寒霜,不由得后悔起来。事已至此,温容怀也没有什么挽回的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去看第二件礼物。
“此乃丹托紫雕。”苏浅接过一只雏雕,雏雕显然对苏浅很是熟稔,亲热地啄着她的掌心。
那只紫雕虽然年幼,但已可以看出身上紫得有些发亮的羽毛,仿佛是一把紫色的火,随时都有可能燃烧起来。而它灵动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苏浅的掌心,澄澈得犹如未经人涉足过的深渊。真是奇物。
温容怀正待接过苏浅手中的紫雕,却听得苏月小在一旁没好气地说:“我听说,‘君子之学也,以美其身;小人之学也,以为禽犊’,小姐你送她这个,怕是她又有话说了。”
温容怀看了看一旁正要发作的温九,示意他不必气恼,又微笑着转向苏月小和苏浅,道:“我却觉得,小人之学也必为禽犊,为禽犊者不必小人。”
苏浅虽然有些气恼温景评价那幅画的话语,却又因为苏月小的话害怕作为客人的温景不好下台,如今听得温景巧妙地答了苏月小,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将紫雕送到温景伸过来的手中。
那紫雕似乎知道苏浅要做什么,不舍地用小脑袋蹭了蹭苏浅的掌心,然后小跳到了温容怀手中,接着突然扑腾着翅膀仿佛要飞起来。众人以为它要离开,却不想它只是跳到温容怀肩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
温容怀看着这个毛绒绒的小家伙,不由得笑了,苏浅也掩面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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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画的评语是随便乱写的,如果有不妥的地方,还望指正。如果人物性格和情感把握得不够好,欢迎大家提出来。
温容怀回的苏月小的话仿写自
“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论语·宪问》。
丹托紫雕这个品种也是我自己胡编的,不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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