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也是青龙会中人!”伴着一旁年轻男子被青衣人拖向石台的哀嚎声,青峰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连城璧。
“江湖波谲云诡,而青龙会,无处不在~”
转身不再看身后之人,连城璧听着他们的嚎叫怒骂,诸临末日一般的最后挣扎,实在是毫无意义。他不禁耸肩一笑,明灭的烛火晕染着他的脸颊,眼里却毫无笑意,瞥了一眼身后,再无留恋,步态从容地离开了此地。
......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公子。属下告退!”
砰!
将才还在连城璧手中的茶盏,如今已尽碎于地。他的食指上还带着滴欲滴未滴的茶水,整个人却毫不在意,浑身带着余怒,将息未息。
整整两天,沈灵素被人从房间里带走整整两天了,他派出去的人至今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天宗。”
他只那一晚被沈飞云以公务为由耽误了一刻的时间。可等他如往常一样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却是房门敞开,屋灯熄尽,惟余门口孤零零立着一个人影。
一眼识得那是沈灵素的贴身侍女,同时也是青龙会下十二堂总堂主无谟。连城璧直觉不好,蹙眉大步走近一看,果然,她被人点了穴定在了原地,而她的右手还拿着自己的贴身武器寒月障刀。
为她解穴后,连城璧先一步进了屋子,点亮桌案上的烛台,才见得屋内梳妆台旁的烛台倒地,旁边静静躺着枚木梳。而外间的桌案上、屋柱上都各钉了三根金针。
金针的刺洞很浅,明显施力的人并没有用内力,她只是想要声东击西逃出房间。案桌上还有一枝鲜艳带着露水的紫红色似菊非菊,似莲非莲的鲜花。花瓣的尖端泛着白色,在这个房间里,尤为显眼。
才将屋内的情况观察了个清楚,王怜花与沈飞羽也跟在无谟的身后一道进了屋里。连城璧看见王怜花一眼看见桌上的那朵花脸色变得很难看。还不等他问,王怜花走上前拈起这花就冷笑了起来。
“王怜花?”
“夫人莫急。皎皎没事,我本想亲自带她去找他帮忙化了皎皎体内的残余蛊息。没想到,他倒是接到我的信,迫不及待先闯了进来,带走了皎皎。”
话虽如此,可连城璧看着王怜花看着那朵花的脸色可不好看。
“此人是前辈的朋友?”
“朋友?他也配?这花当年是我救了他一命离去时留下给的一个‘祝福’!”王怜花看了连城璧一眼,又看了那花一眼:“这花中原不见,乃是西域品种,名为大丽花,被西域人称为天竺牡丹。
寓意大吉大利,又有背叛的意思。我当年救了他,可只是救了而已,他能不能活我却是不能保证,所以临走前送了这花给他,告诉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可惜啊~他竟敢挑衅我!”手中真气盈于掌心,王怜花慢慢将手掌捏紧,那朵大丽花也随之尽毁,只余满地的花瓣:“这枝大丽花品相被人称作‘丽人’,他这是想要拿我做刀帮他恶心沈飞云呢!哼!”
冷静的眸子燃起了漆黑的火焰,连城璧沉声问道:“那人是谁?”
王怜花看着地上的残花,不屑在眼中一闪而过,冷道:“天宗,逍遥侯。”
带走沈灵素的是逍遥侯。送上这样一朵名为“丽人”的大丽花的人,也是逍遥侯。
此“丽人”非彼“丽人”,他借着杜甫《丽人行》讽刺安史之乱时局紧迫,上位者的荒淫腐朽的丑态,来暗指沈飞云对沈飞羽母女这些年明里暗里做的事情,以求激起王怜花对沈飞云的憎恶,从而让他给沈飞云添堵。
可惜他自以为将王怜花的脾性看得透彻,却不知,王怜花和沈飞羽早就把他和沈飞云一道算在了一起。沈灵素受到沈璧君的连累,中了情蛊的蛊息,可这毒却是逍遥侯出的手。
王怜花是护短,可王怜花一旦护起短来,他会将所有能迁怒的人都迁怒进来。更何况,逍遥侯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整整两日,他差无垢山庄的暗剑侍卫寻找天宗的老巢所在。只仅仅得知,要入天宗须过谜林,其他一概不得而知。连城璧觉得天宗简直就是自己的天敌!父亲、爱人,皆因天宗而受尽痛苦,打开自己的佩剑,漆黑色的剑鞘在昏灯下闪着令人心都会发冷的寒光。
出鞘半段的冷兵器,将他的眉眼照得凌厉,明明没有刀光剑影,此时此刻却叫人看出了澟风血影。
无霜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连城璧,她心里打了个哆嗦,眼里却带着心疼。庄内都传遍了,表小姐被天宗的人掳走了,他才高兴了一段日子,又变回了现在这个样子。
连城璧抬眼看见了无霜,合剑而起:“无霜?有事?”
“连公子,夫人有请。”
......
“城璧,自武林大会以来,发生了这许多事情,城内居然没有大乱,真是多亏了你。”
“盟主过奖了,这都是盟主的功劳,还有羽夫人与王前辈,虽然他们如今不算江湖中人,但他们的威望仍在,城中人心并未受到太大波动。”
沈飞云面带微笑有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我交给你办的事情你办得很好,也很体面,我很满意。”
连城璧依旧面色温和:“城璧只是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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