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家庄
英雄大会今日便召开,庄内仆人大清早起便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小院儿依旧如常。
无谟端药进来的时候,沈灵素正提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将温热的药盏捧起来递给沈灵素的时候,无谟正好看见她写的。
“九、阳、真、经。”看着满页的簪花小楷,纸页上的内容逐字逐句看下去,无谟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一种上乘的内功心法。她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沈灵素:“小姐,这......”
喝下药,沈灵素想到昨日连城璧说到割鹿刀时炙热的眼神。她幽幽叹了口气:“唐天宝六年,时任左卫郎将的突骑施首领哥舒部人哥舒翰,与吐蕃战于苦拔海,数战大捷。天子龙颜大悦,将宝库中一把名为割鹿的宝刀赐予安西哥舒部。自此割鹿刀出世。
这把刀传闻其中藏有神功,能使人武学进境一日千里。又因其名为‘割鹿’,为铸剑名师徐鲁子所铸。在其后的历史长河里,名声越传越广,直至今日有‘得割鹿刀者,得天下’的说法。
我不知道这把刀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中那样神乎其神,但他想要,我便支持他。可是,这把刀被姨母藏得这么深,如今却又让她拿出来做饵,怕是没这么简单。刀可以没有,但武功,我总是有的。”
将药盏递给无谟,沈灵素便又提起笔,一边想,一边默出心法,不再理旁的事情了。无谟知道她的脾气,只要她决定做的事情,便会投入其中。摇了摇头,她便退了出去,只能自己随时注意了。
而前面的英雄大会却是进展得如火如荼。连城璧跟在沈飞云身后入场,先她一步落座于台下首座。
沈飞云在众武林人士的高喝与掌声中在上首宝座前站定,抬手止住下面群情激昂的人们。用抑扬顿挫,气势如虹的声调高声道:“大盗萧十一郎!夺我沈家至宝割鹿刀!
独臂鹰王、赵无极、海灵子、屠啸天四大高手,受老身所托护刀入关。已被萧贼与其同党以卑劣手段残忍杀害!萧十一郎杀人饮血,处处留名,摆明了与我整个武林为敌!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番慷慨陈词,点燃了在座江湖人士的热血,只是那热血是到底是真的嫉恶如仇还是因为割鹿刀?欲望之下,谁人知晓?
连城璧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群情激奋,心里止不住的冷笑。果然是一群酒囊饭袋的蠢货!萧十一郎和风四娘隐在众人之中,看见台上的沈飞云惺惺作态,台下的人高声应和,也只相视一笑,且看她下一步。
“我沈家与无垢山庄联姻之事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说起来少庄主连城璧,也算是半个沈家人。”
连城璧听到“联姻”二字,落在桌下的双手陡然收紧。双眉微竖,眼中带起了几丝防备和戾气。他隐晦地看了上首站着的沈飞云,眼里带着炙热的火焰,如果,他站在那个位置,今日就不必听到沈飞云的聒噪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一起来便心神不宁。听见沈飞云当着众武林人士说他与沈家庄的婚约,他就想到了他的皎皎。沈飞云此时春风得意,根本没注意到连城璧眼中似有若无闪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杀意。
“捉拿萧贼以及夺回宝刀之事,就还要请连公子多费心了。”见沈飞云看过来,连城璧很快收敛自己的情绪与她对视。
接着沈飞云便唤他起身:“城璧,来跟大家说一下你的计划吧。”
闻言的连城璧,极为镇定的起身走向台上。在坐上宝座的沈飞云面前站定,面向众人,缓声道:“在下认为,此事应当从长计议。”
沈飞云面色一变,猛然起身,眼里怒气闪现,看向连城璧。而察觉身后目光的连城璧,只侧目眼中冷光一闪而过,瞥了沈飞云一眼。
可沈飞云很快从失态中回转过来,为自己圆场:“你是说,萧贼狡诈,捉拿他的计划应该从长计议,是吗?”
“不。我的意思是,萧十一郎夺刀杀人之事,还存在诸多疑点。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下的,还不能下定论。”
这下沈飞云是彻底怒了,她低喝着用威胁的语气对着连城璧:“城璧!你想好了再说话!”
坐在下首的萧十一郎和风四娘倒是诧异连城璧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敢冒大不韪,违背沈飞云的意思,说出下面的一番话。
“四大高手先后惨死,不假。可仅凭留下的一行血字,就断定所有事情都是萧十一郎所为,这似乎有些不妥。萧十一郎的确是个偷盗之人,但江湖上并没有他滥杀无辜的传言。
而且四大高手的伤口我也检查过了,十分蹊跷!所以在这件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们不宜轻举妄动。”
沈飞云此时已经被连城璧的这一席话弄得拂袖重新落了座。更多的还是她听到连城璧说四大高手的死因蹊跷的时候,心里还是虚了一下,可这也就更让她生气了。
这一番话罢了,下首座位中就先有人发起了牢骚,那人正是之前萧十一郎他们见过的普陀派令狐掌门:“沈盟主,我们大家千里迢迢被你召来,你们到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那我们大家到底该听谁的呢?!”
正当下面的人要起哄的时候。又有人出声了,那人是峨眉剑宗的堂主:“可我觉得连公子说得也对啊!四大高手死了,这都知道独臂鹰王死的时候被留了血书。可是这也太明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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