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山
蓝衣广袖作文士打扮的男子,挥开手中的折扇轻摇,一手又捻了捻鬓间留下的一缕长发,玉面银冠,眉目风流。
不过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此时此刻却带着深深的嫌弃:“啧啧,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不知道享受~把天宗建在这么个鬼地方,是要当鬼蜮爬虫吗?”
他打量着自己站在的这方溶洞,阴森潮湿。因受地下水长期溶蚀的缘故,洞顶伸出了无数尖锐的石笋、石柱。再往前一步便是深不可见的暗河,因昏暗闭塞,明明洞外还是青天白日,可这里面的暗河上却升起了蒙蒙水雾。
男子暗叹了声:“唉~还真有几分阴曹地府,孤魂野鬼住的地方的样子。”他对站在他身后的黑衣男子道:“蝎子,在这儿等我,本座要去看看故人了。”
这人不是王怜花还有谁!他一掌弹起手中的折扇,并指在扇柄底部轻推,折扇便凌空散成了九柄等大的锋刃。原来他这折扇并非宣纸做成而是以白玉和玄铁熔铸而成,与他的那柄九转玄骨扇皆为神兵利器。
挥袖将九柄等大的锋刃覆于暗河水上,王怜花轻身便站在其间,一双白靴滴水不沾。又从他那广袖间滑出了一柄纸扇,拿在手上摇摇曳曳,便御气而行向那洞中深处驶去了。
越往深处,石洞顶上终于有灯笼照明,但在这种昏黑的地方,只又多添了几分诡异罢了。暗河两旁的水岸上横亘着许多墓碑,还有众多带着白色人脸面具,姿势各不相同,一动不动的人立于其中。
他们或做参拜、或跪拜、或弯腰,形态各异。外着连帽白衣,在这样的环境下,看起来就跟孤魂野鬼一样。可在看见王怜花如一苇渡江一般行于水上,原本像雕像一样的面具人,都动了起来。
只是他们才有动作,便被暗河上飞来的水滴砸中,再次归于了方才那样的平静。
终于在王怜花快失掉耐心的时候,他见到了前方的火光,更见到了暗河尽头的水岸。甩袖飞身上了岸,五指成爪将水中的九柄锋刃吸入手中,再次成了一柄折扇,拿在手中轻扇。
这里是另一座山体中空的地段,前方是一座窄长的石桥,空气中带着湿热的气息,比之方才在暗河中的湿冷,并没有好多少。反正王怜花是不喜欢。
见得山体内的构造,他只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座活火山。呵,总算是看见大门了。”背手如入闲庭一般过了石桥,桥的尽头便是天宗的大门了。他站在门口,那门自动从中分开,挑了挑眉,便跨步进了去。
“阁下不请自来,难不成想挑战我天宗门威,做那又进又出的第一人?”
才进得门内,一个浑厚的男声便在他耳边响起。只是王怜花仍闲庭信步,走到了那大殿当中。还是那个样子,殿的正中有个圆坑,穹顶正对着天光。
看向石殿最高处坐着的那个连帽黑衣,戴着骷髅黑铁面具的男人。王怜花眯了眯眼,一手摇扇,一手负于背后,边走边用欠揍的语气调笑道:“哟~还真坐着个阎王爷呢!逍遥侯,你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密不透风的,热不热呀?”
被叫逍遥侯的那人,冷哼了一声,双手拍了石座扶手,借力飞身下来一掌便向王怜花打去。掌力带着罡气直逼他面门,王怜花嘴角微挑,只拿着折扇的手微震了震,以扇挡脸,那迎面而来的罡气便在扇前四散开来,扫向了大殿两边站着的人,将他们打翻在地,口吐鲜血。
“玄骨扇。王怜花!”逍遥侯看见他手中的扇子,心中震惊,一时失口说了出来。
见他不打了,王怜花撇了撇嘴。理了理自己鬓角的两缕长发,语气随意道:“眼力还不错。看来你还没忘记本座这个救命恩人。”
“二十年未见,没想到怜花公子风采依旧。不知公子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走到逍遥侯近前,王怜花一双含情的双眼里,带着难得的严肃和认真:“为我宝贝女儿,问你拿一味药。”
“什么药?”
“百年以上静泽千瓣莲。”
面具下的逍遥侯,眼中闪过深思疑虑:“哦?女儿?怜花公子莫不是得偿所愿,与朱夫人结了白头之好?”
闻言,王怜花眼中闪过阴戾,左手袖袍轻卷带起一股气波,将立于逍遥侯身后的门人撕得四分五裂。
未等逍遥侯发作,他就听见王怜花阴恻恻的声音,言辞之间带着杀意:“呵!本座来找你拿药,可不是讨药。你以为你给沈璧君下了情蛊就没人知道了?”
见逍遥侯眼神冷厉看着他,王怜花脸上只嗜血一笑:“你要跟沈飞云玩儿游戏,怎么不看着点儿你的旧情人呢~拿我女儿来推血过毒,害她身染蛊息。
当初若不是沈家和朱七七诓我说沈浪深陷西域斑衣教有难,我也不会给他们机会害得和我娘子飞羽分别一十六年。沈飞云竟敢把她们母女俩软禁在沈家庄,还骗她说我跟着沈浪去了海外~”
说到后面,王怜花的语气越来越轻柔,袖袍一挥,又是一人被他内力带出的气波给“撕拉”一声撕得四分五裂。
他的身上戾气越积越重,说话的声音却越发的温柔,令大殿中的众人皆被吓得浑身僵立不敢妄动。逍遥侯虽强自镇静,但面具下的他看着王怜花眼中也满是忌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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