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那人可靠?”
“放心,他家人都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到时候您在远处看一眼,确定是不是您要找的人,之后会有人接应我们出去。只是侯跃怕是保不住了,落在太原道军部手里,怕是活不成了!”
梁羡颐拉开帽子,头发已经湿透了,耷拉在头皮上更显得他容颜憔悴。
“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好可惜。就如厉诤,没了这条我总能再找到合心意的。”
厉染和赵长松隐在一边的角落里,舞台正中间的座子上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头发灰白,半边脸全是刀疤的男人就是侯跃,这次交易的主角,他身上藏着一份交易账单,坐在他身边的异国男人就是这次交易的对象。
“殿下,您现在什么心情?”赵长松感觉周身发冷,谁让身边站着一快冰呢,气氛太凝重了有些受不了。
厉染将挡在他跟前的帷幔撩开一些,“花娘要是上去被这么多人看你是什么感觉?”
得,问错方向了。
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香味,赵长松一转头,花娘不知道何时站在他们身后,对着厉染行礼,“七殿下不用担心,我楼里的姑娘什么没见过懂得随机应变,亲王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这世界上能让他吃亏的人就还没出生,啊,不对,有一个,你!他从出生道到现在这吃的亏可全是你给的,哈哈~”
掩着帕子轻笑出声,厉染的神情越发阴沉,“我知道他向来聪明。”
花娘用帕子甩甩身上的灰,“那殿下还担心什么,事成了您可得请我们花楼里的姑娘好好喝一杯。”
银铃般的笑声随着一阵花香远去,厉染转过身盯着眼前血红色的帷幔,
“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太过顺利,先是交易信息外泄,再是花楼开张,花楼的舞娘意外受伤,有人带了我们在走,让我们理所当然的朝着一个方向去吧。”
赵长松立在厉染身后,拍拍他的背,“您就是太紧张了,放心吧整个花楼全是我们的人,不会出事的。”
厉染盯着左手无名指上闪着亮光的戒指,希望如此。
杨凤霖站在舞台后面张望,前头那满脸刀疤的男人就是侯跃。
八角整理着杨凤霖的裙摆,“少爷,别看了。我敢保证只要您一出场全场的目光肯定都在您身上,您一下场所有人肯定都争着点你。”
杨凤霖伸手,八角赶紧从小口袋里拿出已经剥好的花生,扔了一颗进嘴里。
“八角,少爷我美吗?”
杨凤霖对着八角抛了个媚眼,八角捂着心口很是配合,“那必须艳绝整个太原道。”
杨凤霖拍拍手掌,拂去指尖的花生衣,“得嘞!”
弯琴的琴音响起,帷幕拉开,一众舞娘从舞台两侧款款而来,簇拥着舞台中心穿着孔雀蓝镶金丝筒裙的舞娘,面纱一揭开,全场哗然。
舞台上的杨凤霖,对着侯跃的方向笑了笑,端着酒杯的侯跃傻了……
隐在人群里做侍从打扮的龚全和陈震眼睛都直了,心中可谓五味杂陈,亲王殿下啊,这私底下您可比我们这两个粗人还要大老爷们,你这一上台化了妆,筒裙一穿舞一跳,你……真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早听闻严家双姝,当年美貌整个皇城无人能及,当年见到七殿下已经万分惊艳,以为是天上仙来凡间历劫的。殊不知,人外有人啊!
也是,平时总是不修边幅,拉着绛雪满太原道乱跑,谁知道您打扮起来会是……
以前还觉着七殿下和亲王虽说是表兄弟,可没一点长得相似的,今天一见,一个冷的像冰,一个热得似火,妥妥都遗传了母家的好相貌,七殿下不被亲王融化还能被谁融化。
两人各自心里感慨万分,突然对上眼,很有默契的满脸通红。
七殿下啊,你现在可有多难熬啊,这么漂亮的亲王就得锁在家里啊,你真舍得啊?
厉染当然不舍得,抓着门栏的手都快把手中的木头给捏烂了。
赵长松往后挪了两步,快被厉散发出来的煞气给弄晕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隐在暗处的梁羡颐,虽说早有怀疑但亲眼所见还是让他忍不住心中狂喜,气血翻涌,嘴里全是血腥。
真的是他!珊娘!真的是你,没想到,我找了多年,原来你根本就不是女儿身……
拨开前头的人群,想上前去,被身后的人拦住,“先生,不可!不能惊动军部的人。”
梁羡颐喘着粗气,脑子一片发晕,心里头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上去,把他抓下来,锁在身边!
花娘在下头笑着招呼客人,不时的往舞台上方看几眼,心下忧喜参半,这孩子,要是个女孩能有多好。
这想法冒出来,花娘忍不住笑了,真是傻了。
摇着头转身,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慌得连忙用帕子捂住嘴。
梁羡颐?他怎么会在这里?
糟了!掉进套里了。花娘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赶紧调转方向去找厉染。
梁羡颐也看见了花娘,身后的人拉着他,“先生,快走!再走就来不及了。”
梁羡颐死盯着台上,转了一个圈笑意吟吟的杨凤霖,那双春情四溢的眼睛,在梦里见过多少次。
手心被指甲划破,滴着血。
走了两步,猛然回过身,不舍地看了舞台一眼。远处有人向着他的方向围过来,梁羡颐转身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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