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是白白的替alpha担惊受怕了一场。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加班吧,只是alpha用来逃避自己的借口而已。
段钺,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啊……宋祯苦涩地想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了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我也、我也不会缠着你不放的……
是不是因为段钺认为是自己怂恿了他清除标记,所以现在他如今成了alpha不得不背负的责任?可是段钺不是早就知道他被齐霖标记过了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说那些话,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有可以、可以得到救赎的……
宋祯茫然的望着这个在大雨下被无数根银线切割得分崩离析的世界,心脏抽疼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视野尽头。
那是、是段钺吗?
宋祯伸手抹掉眼前的说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的雾气,努力睁着模糊的双眼仔细辨别着那个人群里格外高大挺拔的身影。
——是他,的确是他。
但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娇小玲珑的女性Omega正被alpha坚实有力的手臂揽在怀里。
宋祯被这一幕刺激得“啊”了一声,声音沙哑地像是破风箱发出的怪叫。
大雨里两个相貌穿着都极为惹眼的身影在视线里逐渐放大清晰,高大英俊的alpha体贴而温柔地为怀里的Omega撑着伞,朝宋祯的方向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了,丝毫没看见隐匿在人群里的那个人。
他没有立刻像要去捉奸一样迎上去质问他的alpha为什么会亲密的搂着别人。这一刻,宋祯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可怜小丑一样,怀着怕被段钺发现的惊慌仓皇地逃走了。
他瑟缩地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段钺搂着那个Omega有说有笑地走进了不远处装修得金碧辉煌的酒店。
——或许他们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要来酒店开房的,或许、或许他们只是要去接一个什么大领导才来酒店的……宋祯怀着这样卑微而不甘的侥幸,远远地缀在两人身后想跟着一道进去,结果刚一踏入酒店却被门口保安一把拦下。
保安用一种礼貌但毫不掩饰的轻蔑的语气说:“不好意思先生,这里需要请您更换合适的着装才能进入。”
宋祯闻言茫然地一回头,看见酒店一尘不染的旋转门上倒映出的自己狼狈不堪身影——他出门时慌乱了心神,此时正穿着一身被雨水打湿透了、衣裤毫不成套的居家睡衣,被泥水污染的脚上甚至还踏着超市里几十块钱一双的廉价拖鞋。
这样高级的酒店断然是不会允许宋祯这样的“流浪汉”进去脏了光可鉴物的大理石地板的。
他被保安客气的“请”出了酒店大门。
宋祯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瘦削的脊背贴着冰凉的玻璃外墙,他苦笑着仰视这座屹立在大雨里高级酒店。
这样阴沉的雨幕,果然是象征着不祥的——这里根本没有提高过安保警戒。虽然不清楚公安系统那套,但宋祯自己就是开酒店的,他知道如果是真的有大领导要来,酒店安保级别会上升很多个等级,根本不可能是刚才那样。
可宋祯现在竟然觉得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哪怕段钺此刻正身在Omega的温柔乡里,纵情声色,欢度春宵,他都觉得庆幸——还好,他没有真的出事,只要他没事……
宋祯蹲在酒店门外整整五个多小时,他望着手里那串段钺亲手交给他的、他们“家”钥匙,胸口处是铁锈一般的苦涩闷痛。
难道他又要没有家了吗?
可转念一想,在他们的感情里段钺一直都没有对不起他,他们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关系,更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就算他心里没有自己了,也依然在上班之前给自己带了他随口一说的灌汤包,叮嘱自己要好好吃早饭。
思及此,宋祯渐渐平静了下来。
其实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真的走不到一起,也不必像其他分手的情人一样要去记恨对方。
时过境迁,任谁都无法逆转,那个得不到的人就忘了吧,那些无可奈何的事不如算了。*既然段钺不爱了,有了新欢,那他让贤就是。
——他早在答应清除标记时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他还是想亲手把段钺交到自己手里的公寓钥匙交还给他,然后跟alpha讲明白,标记是自己自愿清除的,他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他一直都是来去自由的。
最后他想感谢段钺让出房间收留了自己一晚,祝他幸福。
天色暗下来时,段钺终于和那个Omega一前一后的撑着黑伞,从酒店出来了。
宋祯想起身叫住他,可是双腿因为过长时间的压迫缺血而变得麻木没有知觉,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随即他又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还是别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突兀的出现会让那个Omega和段钺产生什么误会。
既然要走,就走得潇洒一些,他实在没兴趣去故意给自己喜欢的alpha添堵。
更何况,他宋祯就算再怎么不堪再怎么落魄,至少这幅皮相上他从未怯过与任何Omega相比较,他永远都是人群里最令人惊叹的Omega。但现在,他不想因为这幅糟糕的模样在段钺和他的Omega两人面前失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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