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真是好久不见啊!”齐霖怒极反笑,连额角青筋都狰狞着,他咬牙切齿地问:“怎么,趁我不在宋祯身边的时候,天天跑来医院对旧情人献殷勤,让我的Omega跟我置气,你这是在报复我当年抢走了他么?”
因为宋祯在场,他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做到不动声色地把手腕从段钺手里抽出来。这才来得及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位几年不见的死对头:身上穿的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价Polo衫,搭配了深蓝色水洗牛仔裤,脚上的是一双大众名牌的球鞋。
真是一如既往的穷酸样,齐霖在心里嗤笑。
就凭你还想抢我的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不好意思啊齐霖,我是宋祯男朋友,照顾他是我分内的事——至于抢走你的Omega?我想你搞错了,他一直是我的。”
段钺笑着,眼底却是与之相反的、一片森冷的寒意。
“你的?”齐霖像是听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样,“你是alpha,不可能闻不到他身上有我的信息素吧?”
“如果闻不到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四年前,我和我的Omega上床的时候,噢对了,刚好就是这家医院,我好像发过一段视频给你看,你有好好看过吗?”齐霖环抱着双手,抬起下颚,趾高气昂的对段钺宣誓主权。
“什么视频?!”一直没吭声的宋祯顿时如遭雷殛,他一把抓住齐霖的手臂,颤抖着问:“你说什么视频?你发了什么东西给他!”
“宋祯!”段钺急忙拉住他,扯出一个不太成功的笑容:“没事,我没收到过什么视频——”
“当然是四年前我们在医院里做|爱的视频,”齐霖打断他,“果然,他收到这个视频后的第二天就休学了,他就不要你了,宋祯。”
齐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猛地砸向宋祯。
霎时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剧烈的耳鸣几乎让他听不见周遭的任何声音,整个世界尖锐而寂静。
他从不知道当年段钺为什么会这么狠心的抛下他,甚至因为不想看见自己而直接休学。
宋祯不是没有怨恨过段钺的。
只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曾经对段钺抱有过的怨恨都成了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把他的心脏划破得鲜血淋漓。
他疼得快要窒息了。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段钺一拳朝齐霖猛挥过去,齐霖一个趔趄直接被他抡倒在地。段钺连忙抱住宋祯,只觉得自己心都快疼碎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怀里浑身冰凉爱人。他只能笨拙地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宋祯因为剧烈冲击而颤抖的身体,不断重复着一句:“没事的、没事的,我没看过。”
段钺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宋祯有视频的存在。他很清楚知道那个视频里发生的事是宋祯一切这四年来苦痛的根源,他不愿意触及宋祯经年难愈的沉疴,他更不愿宋祯感受到这种前所未有的恶意和自责。
但宋祯还是知道了。
他将看向齐霖的眼光顿时变得阴鸷恐怖。
齐霖慢慢站了起来,毫不在意地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笑出一口带血的白牙:“哎哟,生气了?段钺,我劝你放弃打他的主意,宋祯都被我操|透了,视频里的那种事我们天天都在做……”
“段钺,我不想看到这个人,你让他滚!让他滚!”宋祯声嘶力竭的吼道。
护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推门进来了,打断了病房内的争执声。
“17床的宋先生对吧?张医生说刚刚有一台手术临时取消了,现在手术室有空,问你愿不愿意马上手术。”
段钺点头:“嗯,我们马上去,有劳护士小姐等一下。”
“那我在外面等您。”护士说。
“什么手术?宋祯,你背着我要做什么?!”齐霖惊怒道。
“当然清除你标记的手术。”宋祯忽然轻声说。
他说完,顿时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原来段钺一直都是知道的,非但知道,还一直小心翼翼的隐瞒着。他无疑经历了和自己一样的痛苦,但他还在默默保护着自己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这一切到此为止吧。
宋祯不愿让alpha继续为自己担心,他也从未像今天一样,感受到alpha如此强烈而深沉的爱意。
他对段钺的爱,是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而段钺对他的爱,是那把唯一的钥匙。
他解脱了,但他也永远耽于爱里。
齐霖伸手想去拽宋祯却被段钺一把挟制住,段钺力气大得惊人,他疼得面容都扭曲成一团,几乎怀疑自己的腕骨都要被这人捏碎。
“段钺,你他妈的——”
“闭嘴!信不信老子马上让你进骨科?!齐霖你可别忘了,我国法律规定Omega享有自由清除alpha标记的权利,你今天要是敢强行阻止宋祯清除标记,就是铁板钉钉的犯罪!”
齐霖对段钺的警告恍若未闻,他一把挣脱开手腕上钢铁一般的钳制,伸手死命拉扯宋祯。段钺大怒,一手夺过宋祯护在自己身后,随即一股攻击性极为强悍的信息素从他身体里喷薄而出,宛如一头彻底被激怒的巨兽一样嘶吼着向齐霖猛扑,死死咬住猎物最为脆弱致命的咽喉。
一招制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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