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理由是什么，在行天盟里面，背叛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唐毅伸手从裤兜里要掏什么东西，少飞眼皮一跳。
他是见过上次开枪那混混是怎么样被送到警局的，除了绷带新了点，说是刚出土的木乃伊也毫不夸张。
“唐毅！不行！”少飞冲上来一把拦住唐毅，“把这个人交给警方！”
“你滚！”阿德拿肩膀顶开孟少飞，像一只绝望的动物。
如果注定得不到，那么能死在他手上也是好的。
“孟少飞！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出现的话，老板他有一天一定会接受我！我真后悔为什么我没有杀了你！”
“废话怎么那么多！”像是炸药终于被彻底引燃，唐毅紧了紧手上的指虎，挥拳向前。
“不行！”少飞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反方向拖。身后的阿德还在声嘶力竭地怒吼：“唐毅！唐毅你来啊！你杀我啊！”
“别拉我！”唐毅试图挣脱少飞的手臂，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少飞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把他拖着往门口的方向。
“我恨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爱你！”阿德孤零零地站在房间中央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大吼，眼睁睁看着他爱的人被另一个人拉走，那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爱。
他的腿再也支撑不住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磕在了地上。
疼痛感像几百根针同时作用，刺得他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疼，阿德默默闭上了眼睛，突然想起了当年有人劝他的话。
“不是你的东西不要强求，你强求不来的。”
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的？
喔对了，他说，“没有唐毅，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还有一句他闷在心里没说——
在他身边多一天，哪怕有一天死了，也好像还活着。
“搞什么东西啊！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门外，被生生拖了出来的唐毅怒火中烧。
行天盟众所皆知，少主要做的事，别拦他，拦不住还会把自己赔上。
偏偏有不要命的。
或者也可以叫做恃宠而骄？
比如说孟警官：
“我是警察！我不能让你动用私刑！”
“这是行天盟的事情，关你着警察什么事！”唐毅气急，口不择言。
Jack站在他们身后，默默在心里给老板点了个蜡。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唐毅！”少飞知道他是在气自己多管闲事又不理解他，但自己的职责所在，不能让他疯。
少飞把手放在他的心口，直视着他的眼睛，眸光温柔，安抚他暴怒的情绪：“唐毅！到底是完成唐国栋的遗愿重要还是发泄你个人的怒气重要？”
感觉到掌心接触着的身体一顿，少飞乘胜追击：“答应我，不要动用私刑，把人交给我处理。”
唐毅梗着脖子，紧紧抿着唇。
“唐毅！”
唐毅微阖双眼，不想再看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少飞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衣摆划过的弧度还带着一阵怒气。但人是就这么走了，颇带着点放任自流的意思。
少飞猛地转头看了一眼Jack，Jack轻咳一声：“我去叫江医师来看看，如果没什么大事孟警官就可以把人带走了。”
孟少飞终于松了口气，突然一阵后怕。
这家伙……疯起来也太吓人了。
“唐毅疯起来也太吓人了。”Andy晃着脚举着杯红酒跟刚拿着药箱回来正洗手的江劲堂吐槽。
“你都经历过他当年最疯的时候了，现在这样算什么。”江劲堂抽了张纸巾擦手。
Andy叹了口气，“那会儿我还年轻，虽然在夜场里，可也从来没见过他那架势，拿着颗血淋淋的头就来了，还是酒吧那老板的。”
“别装，那会儿大仇得报你都痛快死了吧。话说你来干嘛？就看戏？”
Andy白了他一眼，晃了晃手机，“刚查到点事，正好又收到紧急定位的讯号就先来看看。孟少飞真把人带走了？”
江劲堂点点头叹了口气：“就是腿到极限了。不过我确实没想到真有人能拦下唐毅。”
Andy神情严肃起来：“既然如此，开个会？”
江劲堂脸色一凛：“要开始了？”
Andy点点头，“兆元在等我们，走吧。”
行天盟门口，那辆小轿车还停在那里，江劲堂熟练钻进副驾驶，Andy坐上后座，一车三人朝市中心驶去。
市中心某写字楼顶层，两个同样挺拔英俊的男子并肩而立，俯瞰着整座城市，侧面放着一块写满了线索的落地白板。
华灯初上，这座城渐渐被光华点亮，夜幕下虽有一片片的阴影存在，但灯亮了，自然就看得清了。
门轻轻叩响，落地窗前的其中一人转身走到门前打开门，让门外的三人进来，视线交换间一片了然。
此时，落地窗前的另一人也转过身，视线扫过所有人，只在Andy身上停留得多了一会儿。
他顿了顿，清冷的声音响起——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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