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的颧骨上移了一公分，嘴角勾起，激素变化显著，少飞满意看着自己的作品，坐直了身体：“走吧。”
唐毅：“……”
你把我衣服脱了就跟我说这个？
“就这样？”唐毅的衬衫半搭在肩膀上，胸肌因为激动充血微微的泛着红，语气中难得透露出此刻的失落。
“对啊，不然呢？”少飞理直气壮，“说那么多干嘛，做就对啦。”
他伸手把唐毅从沙发上拽起来往浴室走，唐毅挑眉顺势站起来：“也是啦，做就对了。”他手上用力拽过少飞，少飞冷不丁被他一拽，重心失衡被他愣生生拽到身侧，转了一个圈压在墙壁上，傻了眼。
唐毅利索拽着他的外套从上向下施力，外套自然被他脱下，少飞呆若木鸡，嘴巴张了张，躲开他灼热的眼神：“你要干嘛……”
唐毅从容把裹在手臂上的衬衫整个脱掉丢在一旁，上位者的霸气间，诱惑尽显：“刚刚你脱我衣服，现在换我脱你衣服。”
少飞是个乖宝宝，衬衫纽扣永远扣在最顶上一颗，从小到大没打过耳洞染过头发去过网吧，可能是因此，成年后，尤其是当了警察就格外离经叛道，在规则边缘试探得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却唯独在感情上一片空白，别说他在这方面是一张白纸，用来造纸的竹子都还在林间生长呢。唐毅长了张霍霍人的脸，却也不爱此道，说他洁身自好也好口味挑剔也罢，多年来道上传的悬玄乎乎沸沸扬扬，但从没见他带谁回去过，更别提恋爱什么的。Andy和江劲堂曾经凑在一起讨论过唐毅的花边新闻，讨论来讨论去，最后绝望的发现，道上传闻间男女不拘的那个“男”，正是他们两个人，而那个“女”，是前几年为了隐瞒世海背景，时不时把自己裹成粽子潜回来开会的左红叶……可没经验归没经验，拜花枝招展的Andy和跳脱明骚的江劲堂所赐，唐毅的理论知识丰富得可以出书。江大医生极其热衷给唐毅推荐小说电影电视剧，还在某次体检时候调包了个1T的资源硬盘，害得唐毅差点在行天盟年会上公放两位军官的床上二三事。所以结论是，这是一个理论知识实践知识双料残疾的警官先生对上一个理论知识由职业人员和爱好者普及多年的黑道大佬，鸡蛋碰石头，小巫见王母，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唐毅抚上少飞领口，少飞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僵硬成棍。
“你紧张啊？”唐毅明知故问。
“没有啊！”少飞强行抻脖子，视线乱晃，“我蛮享受的。”
“真的？”唐毅手上不停，有节奏的解着扣子，“那我继续……”声音低沉朗然，少飞突然明悟，为什么人家都说低音炮最为致命，尤其是带上**，亲身实践，果然杀人。
扣子一颗颗在唐毅的手上脱出扣孔，唐毅眯起眼睛凑近少飞：“最后一颗。”
少飞睁大眼睛，心脏跳得快要失控，面前这张脸太过犯规，脑中警铃大作，却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席卷的魅力。
唐毅动作不停，少飞的衬衫顺着肩膀滑落下去掉在地上，唐毅唇角一勾压了上去，给他一个饱含杂念的拥抱，未成年人敬请退散的那种拥抱。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两人皆是一抖。男人的身体并不柔软，肌肉处处都蕴含着力量，唐毅抚摸着少飞的皮肤，所过之处处处皆战栗，胸膛贴近胸膛相互摩挲，彼此能清晰感知对方身体的变化，
以及渐渐沸腾的欲望。唐毅的手渐渐向下，不安分的顺着肌肉纹理摸索身体走向，突然间，一块与皮肤截然不同的触感，顺着指腹间的神经冲向大脑皮层。那是一块纱布，洁白干净，却在蜜色的肌肤上格外突兀惹眼，唐毅微微退开，沉默地看着少飞腹部那一块方形的纱布，心揪着，有点不舒服。
少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喏喏开口打破沉默：“不用担心啦，这个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是那个庸医包得太夸张了……”
唐毅不理会他喃喃，伸手撕下纱布上的胶带，露出下面缝了针的伤口，黑色的缝线蜿蜒，像是在完整的布面上补了丁，戳的人眼睛生疼。
“你要干嘛？”少飞有点慌乱。
唐毅轻轻抚摸伤口附近的皮肤，指腹下触感些微凸起，每一分都是他曾经绽开的皮肉，从那里，流过很多很多血，染红了他的西装，浸透了他的心壁。唐毅半跪下来，在那蜿蜒曲折的伤口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眼睛微阖，笃定而虔诚。此刻，唐毅收起所有杂念与**，为他的骑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善良，勇敢，坚定，忠诚，如他所说，相信他很快就会被他吸引，这个很快无需时间流逝，转刻即至。
沉沦深陷，甘之如饴。
唐毅轻轻吻上，又轻轻退开，半跪着抬起头望向少飞的眼：“还痛吗？”
少飞眸光大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落荒而逃。
唐毅看着空落落的怀抱站起身来，调整了一下呼吸，把最后剩余的一点**压下，含笑看向少飞慌张的背影，光看那背脊都能看出来颜色的变化，红色调上升明显，像是加了个滤镜。
唐毅愉悦地勾起唇角摇了摇头：“太嫩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进洗手间的少飞背靠墙壁疯狂深呼吸，心脏在胸腔里蹦跶蹦跶欢乐得很，少飞脸色潮红，狠狠一跺脚：“那家伙……真特么会撩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心里，一万只土拨鼠疯狂钻出洞穴，仰天长啸。
【注】sangría，一种潘趣酒，由红葡萄酒和切片水果制成，有的地方会加入柳橙汁或白兰地。口感甜蜜，最适宜夏天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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