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彷彿回到了正軌,除了,我永遠失去了父母,被人強姦,成為了半個聾子,以及⋯⋯
我發現,我開始心悸跟頭暈,時不時地打哈欠,不受控制地流鼻涕和眼淚。三天沒有好轉之後,我開始上網查找有關的訊息。
對比了所有的症狀,我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所有的徵召只指向一個答案——我犯了毒癮。那杯柳橙汁裡,不只有安眠藥。我想起那個人說過的話,【你一定會回來的。】
再站在那家酒吧門口,我恍如隔世,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我是個懦夫,我試圖死去,可是我不敢死。我嘲弄地笑笑,你看啊,你連死都不敢,竟然敢活下去,那活下來的那個是什麼東西,還是你嗎?
【你來啦。】他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跟我打招呼。
【你給我吃了什麼?】我面容冷靜地問他。
他挑了挑眉,好像很讚賞我的反應【我沒想到你竟然拖了這麼久才來,忍耐力不錯啊,這可是菲律賓來的新貨。】
我沒有理他,轉而說,【給我藥。】
他笑了,【你比我想像中更有趣。想要藥,可以,你留在這。】
【可以】
【都留在這了,總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
【Andy】以前的那個人已經死了,活著的這個東西,叫做Andy。
我留在了這家叫做深藍之夜的酒吧,每天晚上上班,職業,牛郎。我後來才知道,我以為是bartender的那個人,就是這家酒吧的老闆。我爸媽因我而死,我無法推卸,我恨我自己,每天沈浸在無法自我救贖的深淵,靠著毒品和性麻痹自己,醉生夢死。無比的配合和層出不窮的花樣,讓我很快成為了這家酒吧的頭牌。沒有我不敢玩的花樣,也沒有我不敢陪的客人。
那已經是我在深藍之夜的五年之後了。這一天,酒吧的氣氛有點不同,我靠在吧檯斜睨著那群沒見過的黑衣人,幾個強壯的男人走路時不經意間露出腰間的槍。除了我之外的鴨子們滿臉的驚慌失措,在後面竊竊私語,【是行天盟的人!】我嫌棄地看了他們兩眼,沒想到這個眼神被帶頭的那個人看見了,他指了指我,就有黑衣人走過來,【我們老闆叫妳過去。】
我走過去,那個帶頭的男人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靠近我,近到我可以很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氣味,【你叫什麼名字?】
我望進他的眼睛。他有我見過最為冷咧的眼神,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有故事。
【Andy】,我說。
【很好,你跟我來】
那一天他沒有上我。
跟我看見了他的眼睛一樣,他看見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的過去充滿泥濘沼澤。我不知道他出於什麼目的,我只知道,他把我帶進房間把我壓在牆上,我正準備熟練的撫摸上他的身體時卻被他制止,【跟我走吧,你不屬於這裡。】
我鬼使神差地跟著他來到了行天盟。我知道了他叫唐毅,是行天盟的少主。我以為他要讓我做他的男寵,可他每天來來往往,彷彿忘記了我的存在。然後,我毒癮發作。
從醫院醒來的時候,他坐在我床邊,依然是一張冷咧的臉和冷咧的眼睛,【為什麼碰毒?】
【沒有為什麼囉,爽啊。】
他看向我的眼睛,【你說謊】
我好奇的望向他,【你怎麼知道?】
【你的眼睛,是曾經會哭的眼睛。既然曾經會哭,就意味著你現在只是在麻痹自己。有你這樣
眼睛的人,不會自己碰毒品。是誰?】
【酒吧老闆囉,被下藥了。】
他點點頭,【你先休息,我之後再來看你。】
他沒有給我藥。
那天他離開之前,我聽見他跟江醫師說,【你知道該怎麼做。】
但我沒想到,這個【怎麼做】的意思,是讓我戒毒。
我攤成一灘在地上,手指甲已經磨禿,牆上和門板上全是我的血。我沒有穿衣服,衣服在第一天被關在這個房間的時候就因為毒癮發作被我扯爛。我不可控制地流著眼淚和鼻涕,身體叫囂著對缺乏某種物質的不滿,那不是人類能忍受的痛苦。那是第十五天了,只有護士和醫生每天給我送飯,在我慘叫的聲音太大的時候給我打一針安定讓我暈在地上。然後那一天,唐毅來了,拿著一個盒子和一個文件夾。他先拿出盒子,打開。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人頭,那是酒吧老闆的頭,跟他活著的時候一樣的臉。我只覺得痛快,好像所有的委屈都衝向頭頂爆發出來。隨後唐毅拿出那個文件夾,【我已經清理了深藍之夜,這是房產轉讓書,現在那個地方,是你的了。】
我不記得他是怎麼離開的,我只記得我抱著他勁瘦的腰哭了兩個鐘頭。兩個月後,江醫師宣布我戒毒成功,他驚訝的看著我的體檢報告,他說除了老闆和Jack,就是老闆的一個手下之外,他再沒見過我這麼頑強的人了。我衝他感激地笑笑,離開了醫院。我想見他,我現在就要見他,唐毅。
我走近辦公室的時候唐毅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看到是我,微笑了一下讓我坐在沙發上等他一下。我沒聽他的,而是走過去,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把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腰間,湊過去,唇貼著他的鼻尖。他伸出手指橫在我嘴上,【Andy,別這樣,你並不愛我,我不需要你用身體來報答我。】我愣住了,【那你需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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