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仲璋、郭广威、仲珪、郭广礼四人都在宫内,一面灭火探看仲瑶死活,一面还防备着邵慎言,家中是毫无防备。
而且,他们的家人也根本预料不到,会有人敢杀进自家的府来。
毫无抵抗之下,仲氏、郭氏、邵氏的家眷尽数被擒拿,全都被带了出来。
郭广威的妻子徐氏被抓的时候,神情从容,叹息道:“我早就劝说他不要妄起痴心,好好享受荣华富贵不成么?他偏偏不听,果有今日……”
孙麓带人冲进孙芩府上的时候,也没有遇到什么抵抗。
孙芩还在床上养病,小玉和小月在旁边伺候,听见府中喊杀声大起,两女都变了脸色。
孙芩先是一愣,继而苦笑道:“好快!他们果然动手了,只是不知道来人是谁。”
等孙麓冲进来的时候,小玉和小月都是大喜,两女都起身亲热的喊道:“叔叔来了!”
孙麓根本就没有搭理她们两个,而是冷冷的看着孙芩,说道:“孙芩,你犯上作乱,结党谋逆,今日,我等清君侧,要为国除害。你我虽是兄弟,也不能宽恕于你,特带人来缉拿你归案。”
孙芩先是怔了半天,而后“哈哈”大笑,牵动了伤口,疼痛难忍,咳嗽了几声,恨恨的说道:“孙麓啊孙麓,我万万没有料到,会是你杀进来,怎么着,你能狠得下心来抓我么?!”
“国法不容情!”
“仲璋、郭广威、仲珪、郭广礼他们人呢?”
“都在宫中呢,你便别指望他们会来救你了。”
“一群废物!”孙芩骂道:“我怎么就跟他们结伙了!”
“孙芩,时到今日,你还执迷不悟?”
“少废话!从小都是我教你,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孙芩指着小玉,说道:“孙麓,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她叫小玉,大名是清玉,哈哈,我改的名字。”孙芩淫笑起来:“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孙麓先是一愣,继而气往上冲,骂道:“不知羞耻的东西!来人啊,带走!”
孙芩被人抓住,往外拖去,嘴里叫道:“孙麓,你好狠的心,咱们是一家人,你要将我送上绝路吗?叔父回来之后,你怎么交待!?”
孙麓走过去,把嘴凑到了孙芩的耳边,低声说道:“就是怕我父亲回来之后,狠不下心来处置你,所以小弟才要大义灭亲,替父分忧!”
孙芩一愣,随即点点头,道:“好,好得很!孙麓,你终于也像是个做官的人了!”
“还是兄长教的好。”
“唉……”孙芩一时间意气消磨殆尽,自觉大祸临头难免一死,忽的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叹息道:“要是我白氏夫人还在府上,你焉能进得此门!?”
孙麓啐了一口,说道:“亏你还记得你白氏夫人啊?若是白氏夫人还在,岂能容你如此作孽!白家和孙家,都容不下你这等小人!”
温言柏尚在府中,被田广给一窝端了。
于行成在街上就撞见了康海,两下兵马还杀了一阵,本来康海的人少,可是于行成的兵马都是城中巡防卫,来回驱赶人群,警戒示威,打骂商贩够用,哪曾上过战场,流过血,杀过敌?康海久经沙场,家里豢养的家丁多半是他昔年带兵打仗时候的亲卫,个个都是刀头舔血归来的,因此康海手下不足百人的家丁死士,打的于行成手下数百人的巡防卫狼狈逃窜,于行成也被康海活捉,顺势到了府上,将家眷尽数拿住,去到约定地点汇合。
许仲已然归来,清查人数,见所有该拿的人全都拿住了,温言柏垂头丧气默然不语,于行成破口大骂,叫闹不止,孙芩躺在榻上一言不发,许仲望见,觉得尽是一派穷途末路的气息。
仲家、郭家的子嗣也都在内,还从仲珪和郭广礼家中搜出了南营、北营的调兵虎符,许仲不由得大喜,说道:“这下咱们就赢定了!何太尉,你带人压着这些乱臣贼子的家眷,前往武库,把咱们的人也都带去,武库司是老夫的人。那里易守难攻,又有兵器装备,而且防火,就算仲璋、郭广威等人反攻,急切间也赢不了。可保平安。”
何功佩道:“那许大夫去哪里?”
许仲道:“老夫亲自走一趟,去南营、北营接管兵权。”
何功佩道:“你是御史大夫,乃是文官,前去兵营收权恐怕有危险,不如由我前去。我是当朝太尉,总管天下军务,前去接管他们,也理所当然。”
许仲沉吟了片刻之后,点点头说道:“如此更好!那老夫留下来,带着他们前去武库,何太尉带着令郎,再带两个将军前去,更稳妥些。”
鞠威道:“那我也去吧。”
田广道:“我也去。”
孙芩嘿然笑道:“我料你们有去无回!仲珪和郭广礼把南营和北营之兵经营的铁桶一般,左右人都是他们的心腹,你们以为拿了兵符就能调遣得动?笑话!”
许仲冷冷说道:“孙大人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人头吧,何太尉他们要是回不来,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孙芩不再吭声。
当下,何功佩、何岑、鞠威、田广四人率领着数十骑人马,急匆匆先奔赴南营,到了中军大帐,擂鼓召集众将议事,等营中大小将领到齐之后,不见仲珪,反而见到了何功佩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都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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