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报告
徐圭璋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两眼深邃而空洞,并且有晶莹的泪珠在无声地往外流淌。
他的鼻孔张得很大,一翕一合,似乎在用力呼吸,他的嘴唇发干,毫无血色。
当张走召走到徐圭璋身边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精瘦男人的一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张走召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他应该很爱自己的妻子。”
“老徐……”张走召拍了拍徐圭璋的肩膀,说,“这种事情,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了,反正,咱们得同心协力,尽快找到凶手!”
徐圭璋几乎没有看张走召,只是沉重地说:“你需要问什么就问吧。”
“好。”张走召说,“有件事情,我得提前征得你的同意。”
徐圭璋说:“你说。”
张走召说:“这是一起恶性的凶杀案件,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根据现场勘验的结果初步判断,这个案子很棘手,我们提取到的痕迹太少了。所以,为了破案,恐怕要做解剖……”
徐圭璋沉默了片刻,说:“我同意。”
张走召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说:“那我再问你一些其他问题,你也别有什么想法,都是些例行公事的问话。”
徐圭璋说:“你问吧。”
张走召道:“昨天夜里,你去干什么了?”
徐圭璋说:“我去村里的牌场,看人打牌去了。”
张走召道:“什么时间离开家的?”
徐圭璋说:“9点半。”
张走召道:“这个时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徐圭璋说:“我经常去牌场,每次都是这个时间点。”
张走召道:“哦,那你什么时候到的牌场?”
徐圭璋想了想,说:“大概是9点50分,我走路一般都是十几分钟。”
张走召道:“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牌场的,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徐圭璋说:“12点半我就离开牌场了,到家的时候,应该是12点50分左右吧。”因为过度悲伤,徐圭璋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走召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妻子的尸体的?”
“进屋之后,我就看见她躺在沙发上,不,是被绑在沙发上的……”徐圭璋说着话,又是两行泪无声地淌下。
“老徐啊,你,唉,还是请你节哀顺变吧。”看见这样一个大男人在哭,张走召也有些悲从中来,感觉自己问的问题句句都是戳人心窝子,太不厚道。
但是职责在身,张走召也无法过多宽慰,只能硬硬心肠,继续追问:“老徐,你在发现尸体之后做什么了?”
“我,我当时很慌啊。”徐圭璋说,“我见到她被那样绑在沙发上,嘴里塞着抹布,眼睛瞪得那样大……她的样子又奇怪,又可怕,一动也不动,我就慌了,我喊她,摇她,把她嘴里的抹布拽了出来,又剪了绳子,她都不应,也不动……我去摸她的呼吸,好像没了……我这才想到要打急救电话,然后又报了警……”
“嗯。”张走召点了点头,道,“你回来的时候,所有门窗都是紧闭着的吗?”
徐圭璋说:“是。”
张走召道:“你打扫过屋子吗?”
“啊?”徐圭璋愣了愣:“我打扫屋子干什么?”
“没事,就是我们的勘验警员发现现场有轻微的打扫痕迹。既然不是你打扫的,那就肯定是凶手打扫的。”张走召又问,“你家里有什么财物丢失吗?”
徐圭璋说:“刚才那个姓朱的警察问过我了,我去查了查,没有丢失财物。”
“哦……”张走召沉默了片刻,道,“好了。我暂时就问这么多。有别的问题的话,我会再来问你,你想起什么忘了的事情,也记得及时告诉我,我的手机号码你知道吧?”
徐圭璋点了点头:“我知道。”
朱芸芸和吴卓英那边,也询问了一些村民,得到了些信息。有村民说在晚上将近8点的时候看见过佟玉芬去村里小卖部买东西,那时候还好好的,但被询问的人都说昨天夜里没有听见什么人呼叫或求救的声音,也没有哪个村民瞧见有可疑的人经过附近,自然也没有村民看见可疑的人出入佟玉芬家里。
不过,有村民说,10点左右的时候,从村头经过,隐约似乎曾经听见过一两声狗叫,但是声音很小,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徐圭璋家的狗叫声,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张走召听到这些汇报,更觉得头大。
张走召吩咐朱芸芸:“把现场拍好照,录好像,跟徐圭璋沟通一下,尽量把现场保护起来,在破案之前,最好不要动。”
张走召回到派出所以后,窝在沙发上,想睡一会儿,但是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怎么都睡不着。当他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刚打了个盹儿,吴卓英就进来拍他,说:“老大,党法医那边打过来电话,说是出了初步结果,叫咱们过去呢。”
“这家伙动作真快,走吧!”张走召赶紧起来,和吴卓英驱车往钧州市里赶去。
党荣的工作效率确实很高,连夜就拿出了初步的尸检结果。
“老党,辛苦了!说一下情况吧。”张走召打了个哈欠,坐了下来。
“死者的脸部青紫肿胀,眼睑出血,嘴唇发绀,颈部有勒痕,舌骨骨折,呼吸道分泌物增多,内脏浆膜面点状出血,有瘀血,应该是被外力从前往后勒住喉部窒息而死。”党荣说话语速很快,但是言语却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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