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杀妻
这一天,佟玉芬实在是忍不住,就问徐圭璋:“你怎么改狗伙食了,以前喂骨头,现在顿顿喂牛肉?”
徐圭璋沉默了片刻,突然冒出来一句:“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对狗当然要好点儿。”
佟玉芬愣了半天,说:“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别有用心。”
“没什么,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徐圭璋一笑,说,“其实啊,人都以为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倒也不一定。”
佟玉芬道:“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圭璋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咱们结婚的头几年,我也养过一条狗,是条大黄狗。”
佟玉芬想了想,说:“我记得啊,不是后来丢了吗?”
徐圭璋说:“大黄狗不是丢了,是被我给杀了。”
“啊?”佟玉芬瞪大了眼睛,说,“你杀了?我怎么不知道?”
徐圭璋说:“我买的老鼠药,偷偷把它毒死了,然后又偷偷把它埋了。怕你害怕,就没跟你说过。”
佟玉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问道:“你说大黄狗是你自己给毒死的?”
徐圭璋“嗯”了一声,道:“你吓到了?”
佟玉芬确实是有点儿吓着了,她白着脸,愣了半天,才问:“为什么?”
徐圭璋说:“我养的大黄狗,天天给它吃,天天给它喝,它应该对我忠诚吧?可是,那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过路的人,从咱们家门前过,大黄狗瞧见了,也不咬,也不叫,反而冲那人摇头摆尾,可能是那人身上带着吃的东西,让大黄狗眼馋了,所以要讨好。不过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了,那条大黄狗跟我不是一条心的,它有奶便是娘,看不了家,指不定哪天还要引外贼进来,反而害了我。这样的狗,你说我留着干什么?”
佟玉芬没有吭声,半天才摇摇头,道:“我真是搞不懂你。我就记得那年你跟我说大黄狗丢了,还伤心了好一阵呢。”
徐圭璋说:“养得久了,就算知道留它不得,总还是有感情的。”
佟玉芬感觉到丝丝冷意从脚底升起,看着徐圭璋那张熟悉的脸,越看越陌生,佟玉芬忍不住说:“你说的这些话,怎么这么瘆人呢?”
徐圭璋笑了笑,说:“那就不说了。”
除了上述的反常言行举止,徐圭璋另有一处反常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诡异——佟玉芬也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圭璋频繁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而且一关就是半天。
出来以后,整个人看上去又焦虑,又阴郁。
佟玉芬问他究竟怎么了,徐圭璋只说没事。
但是佟玉芬莫名地预感着,应该是要出大事了。
有一次,佟玉芬趁着徐圭璋不注意,偷偷进了徐圭璋的书房,然后看见书房里堆满了瓶瓶罐罐,书散落一地,佟玉芬随便打开了一个瓶子,就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差点儿被熏晕过去,连忙又给盖上了。
又有一次,佟玉芬趁着徐圭璋不注意,再次偷偷进了徐圭璋的书房,然后看见书房里瓶瓶罐罐的东西都不见了,书也整整齐齐地重新码好了。
只是,书房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闻起来,有点儿晕眩。
佟玉芬不知道徐圭璋到底在搞什么,想着总有一天他会说的吧。
其实,徐圭璋不但白天不正常,夜里也反常。
徐圭璋以前的睡眠质量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更是经常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睡。佟玉芬问徐圭璋为什么不睡,徐圭璋就说失眠,佟玉芬问他为什么失眠,徐圭璋又说自己也不知道。
徐圭璋当然是知道自己为什么失眠的。其实徐圭璋翻来覆去想得累了,也能睡着,但是好不容易睡着了,偏偏又会做噩梦。
佟玉芬被徐圭璋在噩梦中的大喊大叫给惊醒过好几次,甚至还被徐圭璋在深夜里的磨牙声给惊醒。
有一次佟玉芬醒过来,打开灯,听着那“咯吱咯吱”的动静,看着徐圭璋在睡梦中兀自咬牙切齿的模样,佟玉芬只觉得浑身汗毛陡竖!
这还是那个和自己夜夜睡在一张床上的丈夫吗?
佟玉芬心里发愁:徐圭璋到底是精神上出问题了,还是身体上出毛病了?
佟玉芬喜欢看一些养生的书籍,也粗通一些医学知识,知道磨牙症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可能是压力太大,或者是精神亢奋,或者是思虑太多……最可能的原因是肠胃出现问题,如肚子里的寄生虫多了。
佟玉芬暗忖道:看来还是得劝劝徐圭璋去做个体检。
这天夜里,佟玉芬主动躺到徐圭璋怀里,蹭来蹭去,摸上摸下,这要是放在从前,徐圭璋早已经翻山越岭,策马扬鞭了,但此次,面对同床异梦的“敌人”之诱惑,徐圭璋久经考验,岿然不动。
佟玉芬无奈,只好挑明,发嗔道:“咱们都很长时间没有做了!”
徐圭璋沉吟半天,也不回答,忽然斟酌着问道:“玉芬,你这辈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徐圭璋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看看佟玉芬是否有内疚和悔过的念头。如果有,他可能会选择一种不那么激烈的报复方式,如果没有,那就……
佟玉芬愣了一下,然后道:“没有啊!”
徐圭璋的心沉了一下,道:“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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